文│郭旭壮
我说他是个孩子,他不信,笑侃,啥孩子,我可都步入不惑了。
我侧目,孩子不孩子可是与年龄无关。他是不是孩子,也许行为是最有力的证据。
我就这人,怎么了?怎么了?散了,散了,要这群也没啥意义,大伙自个退出,不用我挨个踢了,解散。
上上下下跳动的音符般,群里立马没了声息,时间冻结,状态冻结,话语冻结,最后一个字符落在了解散。
散呗,有啥了,我不过旁观者,戏是你们演的,剧本不太好看,什么过渡都没,算是独幕戏?一入场即是高潮,刀来剑往,霹雳哐啷,对白干练简洁,结尾收场,幕起幕落,散场。
我看了个寂寞,戏演了个孤独,生活就这样子吧,有些时候,毫无预期的开演,你突然就成了主角,演不演由不得你。
再遇已是又一个秋天,同乘,四五个人,他说,说好了啊!咱AA,这规矩不能破,亲兄弟明算账,这样才能长久,要不谁能撑得起?我知道这是城里的新潮,更接近于西方,大概是进步吧!要不怎么那么多人效仿。山里人不会,总觉得别扭,吃顿饭,坐个车,分那么清,好是生分,谁跟谁啊!人还是有感情的,二一添作五,好是好,气氛怪怪的。
路都在自己走,好与坏自个受着。
事毕,临时群里,他嚷嚷说,还有谁没给发过来,赶紧的啊,磨磨唧唧,不是差那点钱吧,咱可是提前说好了的。
终于,直到所有该发的都发出来了,他才说,王三,你赶紧收了,收了这群就解散了,使命完成,该散的散了吧。
一群人,笼络起来是他,忽而嗨,赶跑了的也是他。
他笑,像孩子一样纯真,他骂,像孩子一样生气,他哭,像孩子一样毫不掩饰。一切都是由了自己性格!他就是他,就像一张白纸,被一滴墨水掩印了,黑即是黑,白即是白,绝不会出现,黑白相间,灰色的地带!
他高不过一米七八,却让人看着怎么也有一米八五的个头,什么原因,至今想起,我明白了,仰视的高度当然有差别。
这样的他,其实也好,由了性情的生活,自在,没那么多得失忧虑,反正,我就是我。想不想交往随便,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要的就是舒服。
这样的他,其实也有不好,相处,只有了解他的人,知道他直率的性格,不去计较那些一时的任性。
人总归是要长大的,历经社会的摔打,反反复复地好了伤疤忘了疼,总应该是改变点什么,哪怕一点。
某一天,远远地看着他一路走来,我小跑了过去,嘿,你也来了,锻炼身体啊!他笑笑,点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复点头,算是招呼完毕。擦肩而过,只听到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分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