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
青春的叛逆让我找不到方向,作出了莫名其妙冲动的一些事。
母亲用她的坚定拍拍我说:“儿子,去军队历练历练吧。”
就在那一日我乘上北上的列车,我不愿回头,因为我怕看到母亲双鬓的银丝;我不愿回头,因为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懦弱的泪水。徐徐驶出的列车依旧听到母亲奔跑中的嘱托,泪水在我的脸颊肆意。
记得第一次野外独自站岗时,寒冷的北风让零下二十七八度的天气在漆黑中变得狰狞,那份孤单、那份胆怯,让我无法呼吸,我想扔掉枪,逃离这狰狞的夜。
突然,远处有手电的光柱。是班长,那一刻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不知过了多久,一块手帕递到我面前。
“站起来!再哭我揍你,像个汉子!”我第一次看到班长发火的样子,赶紧站起来,等待着班长的训斥。“整理着装,班长陪你站这班岗。”
有人陪伴的岗让我不害怕,直到我交接了岗,班长把我领到连部室。我想要罚呀,没想到班长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给我搓脸搓手,还边说:“小新兵蛋子,以后晚上站岗不能哭鼻子,这么冷的天会冻伤脸颊的,将来可讨不上媳妇了。”
“我发现你心事很重,能和我谈谈吗?”班长说。我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班长于是给我讲了因为他的失职,造成老班长受到重伤而告别军营的故事。班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的心被一点点打开,渐渐融入军队生活。终于有一天我向班长说:“今晚我自己上岗!”班长用拳头使劲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三个月的新兵生活结束了,我也从一个叛逆青年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当班长为我佩戴好军衔时,我不再害怕,因为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分别总是伤感的,难舍难分是友谊的清纯,我和班长静静地坐着,回忆着我每一次的转变,有笑也有泪。这时班长说:“上路吧,到新的连队也要做个班长,别让班长失望。”并随手给了我个信封,嘴里哼着“我的老班长”向连队走去。望着班长远去的背影,我打开信封,我惊讶着,一字一句地读着,读着妈妈写给部队首长的信,泪水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