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二十三岁生日做喜欢的自己我的成女士秋日遐思田园风光刘文玲摄玉龙雪山彭丹摄
第4版 上一期   下一期 上一版 下一版
  •   标题    站内高级搜索
第11375期:第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18-12-19

写在二十三岁生日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文│李乃坚

每年到了立冬的时候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但具体时间并没在意。前天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母亲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坚儿,后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到时候再说”。对于这些事情来说我倒是无所谓,但她比我要在意得多,母亲没再说话,我能感受到她很失落,像一块抛向天空的石子久久未能坠落回地面。发呆了良久。忽然想到母亲每次送我去车站的场景,我是那只风筝,家乡的母亲是拽着风筝的人。

十三岁那年,我在六年级期末考试中语文得了全年级第一。母亲那时候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语文学得很好,老师甚至不相信作文课上的文章会是她写的。老师找到家来问,是不是家里的大人帮了忙。那时她可能还不到十三岁呢。我听得扫兴,故意笑:“可能?什么叫可能还不到?”她就解释。我装作根本不再注意她的话,抱着皮球到院子里对着墙踢着玩,把她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她聪明,承认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当时正给自己织一件蓝白色的毛衣。

十八岁那年,我高中毕业离开了母亲到了省城读书,对我而言,2015年是个值得纪念的年份。因为从此前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起,我一直生活在大同天镇——这座父系与母系的家谱里都有故事记载的边塞小城,曾日复一日地陪伴我,并在我年幼的心底埋下诗的种子;2015年后,我大部分时间则是漂在省城太原——在这座王维和王昌龄曾经生活过并留下不朽诗篇的城市,我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自己想要的人。这个以2015年为界天然形成的“双城记”,给了我所有的爱和勇气,也给了我刻骨铭心的故乡与他乡。

二十三岁这年,我已经参加工作快两年了,母亲也老了,每次回家都能发现渐密的白发隐藏在她的发梢下。记得刚开始参加工作,母亲送我走时和我说:“在外工作一定要记得感恩,除了父母没有一个人是应该帮你的。”我点了点头,既懵懂又憧憬地来到了公司,学习这个偌大公司的操作规程与企业文化,将整个身心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时间不停地流逝,悄咪咪地又大了一岁,此刻我还在值夜班,想到母亲和整座小城都已经熟睡。心起婆娑,乡愁陡然而生。感谢她在96年的今天凌晨四点身负巨大的痛苦生下我,并在养育我长大的漫长岁月里,她始终保持着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只是到现在我才明白当我年少贪玩彻夜未归的时候、学生时代偏科她被老师一次次叫去学校的时候、离家外出工作的时候她在家里是怎样坐卧难安心神不定,兼着惊恐与喜悦看着我像树一样一点点长大。对于母亲,我永远要写下一份检讨书,并且时刻提醒自己。

著名打工诗人李明亮在《母亲的桃树》里写到:桃花早开了/但母亲从不向屋后的桃树多看几眼/她只会在炎热的夏天/用草帽兜着长满绒毛的桃子/挨家挨户地送/冬天,早已没了果实和叶子的桃树/东张西望/它在看那个夏天摘桃子的人/怎样焦躁地等着她的儿子回到故乡。

诚如李明亮先生所写,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母亲既伟大又善良。而母爱之绝美之细腻也在诗歌的寥寥数语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坦言之,在学习写诗的一年多来,在很多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有两个李乃坚生活在我的体内——向往爱与自由崇尚个性的诗人李乃坚,和隐身人海坚持劳作不息的工人李乃坚。分裂又统一,幸福又煎熬,因为写诗,我拥有了两条命。我坦白,我喜欢诗与人俱佳的诗人,努力写好诗、做好人是我毕生要完成的功课。

  
                     

 新闻评论0
 新闻评论0
友情链接

Copyright © 2011 太钢智慧全媒体数字报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地址:山西省太原市解放北路83号   邮编:030003  电话:0351-2134396  传真:0351-2134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