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题目,你就知道这是一种老年情怀。
“我的2017”行年六十有五。老了?半老不老?反正人生的抛物线已然驶入滑翔阶段,再无造就的可能,不服是不行的。而与我年纪相仿的熟人中,不乏伏枥老骥,至今笔耕不辍驰骋文坛,且硕果累累。而我,只因没那份才情,也就没了那种志向。龙生种种,种种不一。我是属于没出息的那种。
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2017”充满了奋斗的激情,衔枚的甘苦,与踏浪前行的凯歌,有的是说头。就拿文坛来讲,他们或写诗或作赋或铺排巨制,年轻人的脑子里不仅长满翅膀,身上的羽翼更是日渐丰满,不想扶摇九天也难。作为文坛的一名老兵,尤其是看着咱们太钢,我不仅为有这样的一群年轻人感到高兴,还挺骄傲的呢——钢花有如雨露,润泽了多少豪杰!
这能算我“东篱之菊”的一种吗?能。肯定。
而要检索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说法呢?也许,一部长篇小说的再版或可聊慰己心,因为它的发行量还好。为了坐实这件事,我赶紧从书柜里找出那本书来,匆匆翻到版权页,一瞧,却傻了——原本就不是2017年再版的。我是在2016年的某一天,无意中从网上看到一则消息,并附有那本书的照片,才知道我的书再版了。当即联系出版社,对方的解释是:因为找不到作者本人,所以样书和稿费只能暂存在社里,还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哪能呢,天上突然掉下一只馅饼,偷笑还来不及呢,我想都没敢想自己的书还有机会再版发行。2016年之前出的书,2017年初才拿到样书,自然算不成当年的事。唉,好端端一簇暗香盈袖的“东篱之菊”,就这样从手边滑溜走了,拽也拽不住,好可惜!
出书的事难作数,那读书的事就该算上了吧?对我来说,当然算——浓浓的书香便是淡淡的“菊香”,说沁人肺腑,说醍醐灌顶,都不为过。自从退休之后,我就不怎么写东西了,但读书的习惯一直没改。区别是,以前读书多是文学类,外国的诸如马尔克斯、福克纳等等。中国书不用说,多了去了。那时候读书我始终存着一个心眼儿——“偷艺”。没想“艺”不是那么好“偷”的。尤其是读外国书,常常让我满头雾水,难得要领。可见我到底是个笨人。读中国书就好多了,无论古今,或深或浅总算“偷”了一些。后来不再写作,读的书也就杂了。不是杂,而是由文学类转而经史类。如果说读文学书是为了“偷艺”,那么,读经史类是不是为了“修炼”?没错。修的是德行,练的是心境--在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前提下读书,你就会获得一种春风拂面的清爽。
用不着怀疑,这注定也是我的“东篱之菊”。
闲时读书,忙时帮厨,雷打不动的是每天接送小孙女上下学。这便是我的“东篱之菊三部曲”。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有人来了,尤其是谈兴投缘的朋友,我的“三部曲”就乱套了。(下转第四版)
【作者简介】银小骏本名银晓俊,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退休前任《太钢文学》编辑,著有《金融家》《裸岛》《走向全球》《润物细无声》《玉簪记》《王旗》《王翰·王诜》《太原历史故事》十余种书目,有书入藏“中国现当代文学馆”。合作影视作品《矿山人家》(央视播出)《傅山》(山西台播出)《财雄天下》《杨家城》等,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随笔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