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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一版)
当然,我也想通过这一系列,呼吁大众爱护自然,保护我们的生存环境,保护被誉为“城市的肺”的湿地。太行系列和黄土地系列其实很好理解,太行山和黄土地是养育我的土地,我感恩于这块土地,也深深热爱着这块土地。太行山的坚毅、黄土地的雪、山沟沟里的草,这些场景的一刀一刻都浸润了我对家乡的热爱。那《垣上》的牛,《风过阳坡弯》的风车,《龙山》上的
草木,在时刻时划的刀法中满怀激情,这种激情并没有因为制版的冗长繁琐、反复凿刻而失却耐性,相反却化作了一种理性的严整和韧性。感恩这方水土,成就了我的三大系列,也成就了我这个土生土长山西人的独特文化气息和艺术造诣。
作者:在您的参展作品中,创作的个性化方面您追求怎样的效果?您希望自己的画带给观者什么样的感受?
侯琪:那一年,我在北京看到了陈丹青的《父亲》,这幅画很大,有三米多高。画面里,老农民皱巴巴的一张脸,手里端着一个大碗,那幅画获得了那一届的青年美展金奖。当时我站在这幅画前,感到头皮发麻,我想这就是艺术的冲击力吧。我就觉得我的版画也应该搞出这样的效果。所以,后来我创作的三大系列组画就追求这个效果,就是有冲击力,大气势,豪放,充满激情。那是一个转折。
在版画的创作中,我追求艺术的版画而非技术的版画,但每一次令自己满意的过程都饱含了技术的改进。比如,将常态的版画纸以裱绫纸代替,经过一番轻压巧磨,效果歪打正着;黑白版之上,我采用了新的颜料使用了不同套色技巧,风格也随之不同,让版画中有了油画的味道。《红脉》是我的太行山系列中一幅巨幅作品(180cm×80cm),刻画了晋陕大峡谷,很多人都说版画不应该用红色,但我用了。不仅用了,而且整个画面颜色均呈现出这种暗红色,使它产生了一种强烈地震慑灵魂的视觉冲击。这幅作品在建军八十周年全国美术作品展中展出时(获优秀奖),挂在展厅里远远地就吸引了好多人驻足关注。我认为正是那个色彩抓住了人们的心。大家都知道,能让观众在画前站上十秒钟就算是成功了更不必说站在那里琢磨了。就冲这一点,我已经很满足了。
作者:在您几十年的版画创作中,多次获得全国性大奖,您觉得是什么在支撑您的成长?
侯琪:是苦难。没有苦难就不会成长。每个人关于苦难的感受是不同的。绘画到了一定阶段,不是靠努力学出来的,而是在苦难中泡出来的。我也不例外。记得小时候文革时期,父母总教我夹着尾巴做人。那个时代和生活所赋予我的种种压力、那些无处安放的青春的忧伤,使我急于找到一条私密的稳妥的排解通道。我本能地跑到汾河岸边,对着那个天地交融、开阔舒展的世界尽情畅想。宽广的闪着波光的汾河、天空中北飞的大雁、随着日落缓缓变幻的天色……这些景象日复一日深入到我的情感之中,在我的精神世界打上了一层深深的烙印。以至多年以后,我作画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激荡在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的感伤。在创作中我总想酣畅淋漓地宣泄,当然这份宣泄也充满了理智。苦难它能使看似低沉的东西涅槃,造就希望,给艺术或人生带来丰厚的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