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一版)《中年史》收集的大部分作品都心态平和,但也有部分诗歌是对社会现实,乃至身边一些人和事的讽刺和鞭挞,是批判现实主义的立场。如《葬礼》《断章》《江湖》《与一只狗同病相怜》等。如果因为诗人的温和,而忽视了他在批判现实主义方面的立场,这无异于一场曲解带来的误导,夸一个中年人,像学生一样单纯、天真烂漫,这实在也不算一个善意的赞美,是令人难过的,不能原谅的误读。
透过《中年史》,很难还原一个真正的师国宏。但师国宏在这本诗集中向我们展示了他瘦弱的身躯里蕴含的巨大热能。在火花的这一章里,诗人的思想得以展露。虽然,这次的展露显得杂乱和零碎,但依然能够复原到思想领域一条线索,很清晰,也很闪亮。
他说:“夜幕降临,黑暗绑架了我的肉体,诗歌成为我与世界唯一的联系”“诗是诗人思想和语言的交欢。写得越艰难,快感就越强烈,让人欲罢不能。”如果从生活丰富性的角度来看,师国宏是不幸的。因为他脱离不了一个按钟点循环的步伐,他的生活被划定了框框,这种死板的、了无生趣的节奏,束缚了他的诗魂自由飞翔。但是,从心灵丰富性的角度看,他又是幸福的。他身处生活深处,鲜活生动的素材俯手即拾,这大大增强了他在诗歌面向大众时的那一份底气和生活的真实赋予文字的魅力。
尽管《中年史》中的诗作还存在各种各样的不足,如:意象的写实与细腻之间的矛盾,语言叙述的口语化与灵动的节奏之间的矛盾,诗句的跳跃性与词语张力的欠缺等问题,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在诗歌艺术性的道路上,师国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的诗歌创作水平提升的空间还很大。完成这样的提升,无异于在艺术境界来一个二级连跳,是急不得,求不来的,必须依靠辛勤的实践,坚持不懈的学习和个人的悟性。但,不管怎样,《中年史》使我们看到了师国宏的潜质,以及跨越这次台阶的希望。
毛姆说过,读书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而诗歌之于师国宏,也许早就是这样一座避难所了。诗化解了物质重荷,诗带着他飞越了物质,在精神的领地,创造了另一方物我两忘的境地。毋庸置疑,这样一份诗歌的情怀,将会一直陪伴着师国宏,走过长长的人生路,赋予他的人生一份不一样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