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清平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耳边聆听着潘安邦深情演唱的《外婆的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心莫名地疼了一下，不知何时，手已伸出窗外，一滴雨滑过指腹，停留在指尖，轻轻含住，有点咸……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天空阴云密布，飘着丝丝细雨，雨丝织成了一片巨大的网笼罩着大地，我亲爱的外婆永远地离开了我。

小时候由于父母工作忙，我一直跟着外婆直到上学才离开。外婆出生在一个非常贫苦的家庭。她在家里排行老大，她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为了照顾弟妹，外婆早早就挑起了家的重担。但她从不抱怨，每天都过得快快乐乐。外婆经常说：人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正是外婆的乐观精神影响了我的一生。和外婆相处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最难忘的时光。每天我都围着外婆转，就像外婆的小尾巴走哪跟哪。外婆在屋前的空地种着菜，养着鸡和鸭，我争着帮外婆干活，浇水，喂鸡，喂鸭。但经常是帮倒忙，不是浇多了水，就是把鸡鸭撵得到处乱跑。我最高兴的就是听见母鸡“咯咯”地叫，它一叫我就知道今天有大餐--鸡蛋羹吃了。外婆蒸的鸡蛋羹特别好吃，吃到嘴里软软的、糯糯的、香香的。外婆走了以后，我再也不吃鸡蛋羹了。因为我知道再好的鸡蛋羹也没有外婆的味道了。

到了上学的年龄，妈妈把我接回家上学。从此与外婆相处的时间就少了。但是外婆总忘不了询问我的成绩，鼓励我要好好学习，每逢有好吃的，外婆也总会托人带给我，知道我喜欢茉莉花的清香，花开时节，外婆总是用心晒上一小包，带给我。每到寒暑假，外婆就打电话问：“囡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外婆给你做好吃的。”我一到家，外婆就搂着我，嘴里不停地说：“我娃又长高了，回来就好，回来就高兴。”我慢慢长高了，外婆却越来越老了，满脸的皱纹，背也驼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去医院检查竟然患上了肺癌。当我听到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看着饱受病痛折磨的外婆，我的心都碎了，我乞求老天爷放过我的外婆吧，让我来承担这一切。但是，任何的挽留也无法阻止她的离开。外婆真的走了，离开了这个她深深眷恋的世界，到遥远的天国了。出殡那天，我看见人们往墓坑里填土，泥土慢慢盖着棺材，我心如刀绞。我想人要是一粒种子该多好，埋入泥土里还会生根发芽儿长出来，可惜人死如灯灭。我的外婆再也回不来了。外婆走了，从最初的伤痛，到后来的回避到适应，她悄悄地淡化在我的生活里，我小心翼翼，怕触痛那根敏感的神经……

外婆，您还好吗？您过得快乐吗？我非常想念您。想念外婆，想念那幼稚年代里外婆给我的依赖和依靠；想念外婆，想念那过往岁月里外婆给我的牵挂和期盼；想念外婆，想念她平淡地生活在我身边，告诉我人世间的另一种博大的爱……我多想化夜莺，夜夜陪伴在您身边。如果有来生，我仍然愿意做您的外孙女，您还愿意做我的外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