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永丰
在与疫情作斗争的关键时期,正如大家在朋友圈所发的在家一动不动、不为祖国添堵就是为打赢疫情阻击战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今日清晨,新闻里报道康复出院的人数有所增加,我的心情也变得比先前好了点,沏了杯浓茶,踱步进入了书房,随手打开书柜,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蓦然间,一本《收获》杂志映入了眼帘,我陷入了沉思,它不是一本普通的杂志,里面刊登了我最崇拜的作家路遥先生的经典名作《人生》,它曾激励我渡过难关,伴我走过了懵懂的青春岁月,并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再一次看到它,又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92年上高一,当时的班主任吴老师,刚从雁北师专毕业,仪态万方、气若幽兰,学生们都喜欢上她的语文课,由于她文学功底深厚,不久便创办了我们中学最早的萌芽文学社,她担任主编,“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我班同学多数荣幸地参与其中,为了能快速提升学生们的写作水平,她经常推荐我们读陕北作家路遥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平凡的世界》《人生》等作品,作为多数从农村出来的我们,路遥的作品关注普通人的命运,展示底层生活不平凡的意义,可谓是故事情节源于生活而精神层面高于生活,当时,无疑是最符合同学们的胃口。那些日子,同学之间议论少平、少安、润叶、晓霞、加林、巧珍等的话题愈来愈多了,有时候女生宿舍还将男同学和书中的主人公对号入座。到现在为止,高中同学每次聚会,还会提起,高加林怎么没有来,少平又缺席了今年的聚会等等,想起来还会忍俊不禁,这些都是我们同学之间永久的回忆。最主要的是,当时班里多数同学喜欢上了写作。
作为语文课代表,我和吴老师接触的最多,着实为她的气质所吸引,她也对我倍加关心,慢慢地,在师生关系的基础上,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93年开学伊始,高二文理分班,在当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的大环境下,我选择了理科。多数同学面临着要与吴老师的分别,班会上彼此依依不舍,同学们流下了眼泪,我也是泣不成声。课后,吴老师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了解理科并不是我的优势,但她尊重我的选择,嘱咐我一定要坚持看书写作,并将一本《收获》杂志装在我的书包里,并语重心长地说,这本书里面有路遥的中篇小说《人生》的刊载,当你遭遇逆境和彷徨的时候,沉下心来看一看,也许能帮到你。我又一次难以自己,流着泪频频点头。
接下来,繁重的高中学习生活,我并没有时间阅读《收获》里刊载的《人生》,慢慢地和吴老师的接触也少了。94年7月,迎来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我发挥失常,名落孙山,鲤鱼跳龙门的梦想破灭了,心情一时间跌入了低谷。连续一个多月,闭门不出,听天由命就这样放弃学业吗?下一步怎么办?自己失去了目标和方向。一天早晨,我漫无目的在整理书籍,无意中又看到了那本《收获》杂志,弹了弹封面上的灰尘,翻开杂志的第一页时,“选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永不放弃的心”,熟悉的字迹隽隽工整,这是当年我选择理科的时候,吴老师送给我的一句话,竟然是第一次看到,刹那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接下来几天,我又一次完全沉醉在路遥的《人生》里。难道高加林当时的处境不也是和我一样吗?善良的刘巧珍遭遇爱情的变故后,一度心灰意冷,当她看到自己辛勤劳作的土地和汗水浇灌后绿油油的禾苗时,她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最终战胜了自己,走出阴霾。对了,我也应该像个勇士,重新起航!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后,在父母的支持和《人生》的鼓励下,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复读,经过一年的努力,我的心理素质和应试能力有所提升,最终如愿以偿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我感谢《人生》,更感谢吴老师。
光阴似箭,岁月荏苒,自97年参加工作到现在,我已换了好几个单位,岗位也发生了变化,但唯一不变的是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和对美好人生追求的理想信念,这也是《人生》带给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