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樊寅生
闲暇之余,与友闲聊,谈及奶奶,瞬间泪目。这无意间的触碰,勾起我心底那抹最深的记忆,几年来已渐渐包裹起对奶奶的怀念也一层层被剥开,四处弥漫。
奶奶生于1921年,小时候我曾戏说“奶奶,您与党同龄啊”。旧社会,全中国都在过苦日子,奶奶在十二三岁就做了童养媳,育有二子一女:大爹,姑姑和我爸,含辛茹苦拉扯大,在我六岁时,爷爷就过世了。此后,奶奶一个人走过了二十多年。小时候不懂事,从记事起,奶奶就是家里睡得最晚、起得最早的人,有时半夜醒来,看见她还在炕上纳鞋底、缝鞋垫,就纳闷问她为啥不睡,她笑着说不瞌睡,但其实是她腿疼睡不着,这都是年轻时为了拉扯孩子干地里的累活苦活落下的毛病,等到老了,这些病痛就天天来折腾她,她只能做营生熬时间。现在想起,奶奶这代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是真的不容易啊!
1993年我进入太钢成为一名正式职工,奶奶高兴地逢人就说“我家孙子当工人了,有出息了,能挣钱了”。当我远离家乡来到太原,才知道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尤其在成家后更是少之又少,陪伴奶奶的日子屈指可数。2004年当家里条件越来越好的时候,奶奶却因为积劳成疾瘫痪在炕上,即使走不成路,要强的奶奶爬着也要自己上厕所,有一次回家,看到奶奶正费力地在炕上翻动着身体,想伸手扶她一下,被她拒绝了,她在用行动为我们做着榜样,“命运可以打败我,但我绝不低头”。
2012年腊月,那个最寒冷的冬天,奶奶走了,悄悄地走了。但她坚强、勤劳、善良的品德却像一粒种子,深深地种在了我们几个小辈身上,发芽、生根。今天,突然想起奶奶,感叹子欲孝而亲不待的同时,也深深感激奶奶不知不觉间留给了我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