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旭壮

饭馆不大，门面倒是干净，十二张长条桌，一张桌子配四个板凳，看上去很像小时候上学的板凳、课桌。

三个人，围了一桌。老板娘拿了菜单过来招呼我们，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吃点啥，随手递过精美的菜单，手里的笔等着记录。我们是第一桌客人，饭馆里很安静。小姬看着菜单，来回搜索着，我想他肯定是在掂量价格和菜品。这次我决定请客，只是没告诉他。老板娘看我们半天也定不下来，眼睛扫过我们三个。笔插进兜里，作势给我们倒水。稍等一下啊，我说，要不我们自己写吧，写好了叫你。行，老板娘爽快地回答。

三个人三个菜，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价格，在我可控范围之内，微信零钱的余额足够。

饭馆人少的好处就是上菜快，可以当作快餐了。不一会，三个菜全部上齐。小姬点的尖椒肉丝，小刘要的干炸蘑菇，我点了一个硬菜，五台大烩菜，满满的一大盆。小姬大概是饿了，筷子不停歇，一会半盘菜都快下肚了。老板娘借上水的机会，问道，喝点什么不？我计算了一下零钱的余额，还是算了，来两瓶啤酒吧，哈尔滨的。老板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蒙娜丽莎一样得迷人。主食要啥，老板娘上酒，随口问道，要不一会人多了，怕顾不及，看你们着急的有要紧事。我看看小刘，正夹了一筷子土豆，送嘴里。小姬头也没抬，边吃边说，大碗炒面，肉炒；我也是，小刘咽下土豆，咕噜着说。那就三个大碗吧，我算计了一下，零钱还能剩下四五块。

炒面上的也快，碗够大，比我想象要大很多，虽说没那么精致，可实惠。小姬说，拿点大蒜。我听了这话就想吐，我是不喜欢，还是喝咖啡好。

饭吃得很快，老板娘招呼新进来的客人时，我们已经快吃完。我借上厕所起身前台结账。扫过微信二维码，多钱，我问。前台里一个小姑娘抬起头来，看了看账单，83，你给80吧。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我输了83，准备支付密码时，又重新把3给去掉了，换了个0，80，零钱的余额还剩下8块。

回到桌前，小姬正拿牙签剔着牙，左手划拉手机刷着抖音。小刘大概是联系着老情人，侧身，生怕我看见似的。

一大盆五台烩菜，还有三分之二，土豆挑完了，剩下粉条之类。

我正准备说走吧。小姬喊道，“老板，打包。”

“这么多，不吃多浪费，你说呢，留着，你晚上吃吧。”小姬对我说，“坚决制止餐饮浪费行为，切实培养节约习惯。”

我点点头，却感觉有点茫然，头木木的，像一个木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