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文生
曾几何时,身居闹市的人们,眼中最多的鸟,几乎只剩下娇小的麻雀。它们成群出没,叽叽喳喳,其貌不扬,一度身上还似乎总染着些黑灰,不是那么招人待见。
麻雀是最能适应环境的飞禽,作为留鸟中的最大种群,即使在被列为“四害”、与苍蝇、蚊子及老鼠齐名的暗淡日子,曾被追赶得无处落脚,累到从空中坠落,也依然执着地繁衍生息,直至恶名被臭虫取代,算是逃过一劫。
身着灰衣的麻雀,当然也不喜欢空污,可是面对曾经日益严重的雾霾,它们不惧不畏,顽强适应,继续选择在市井栖居,没有像喜鹊、斑鸠及燕子一样,逃离污浊的城市,另觅清新的居所。
初春的午后,读大四的儿子在书房读书。许是倦了,头扭向窗外。但见两鸟翩然而至,从东窗飞到西窗,又从西窗折返,落足外窗沿。灵动乖巧,左右顾盼,像极了灰鸽子。
“是鸽子吧?”儿子有些把不准。
“是斑鸠,你瞧它们脖颈处的碎斑,还有特别的尖喙。”
学理科的儿子百度着图片,比对窗外的不速之客,认可了父亲的说法。
其实,对于斑鸠,我曾经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本尊的。直到一日中午,在花园国际大院,与同事老刘散步,眼见一鸟飞来,远远地落于步道。老刘说,是斑鸠。
这一点,我是信任老刘的,作为一个资深摄影达人,他的单反,怎会放过天上的飞鸟?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钢城的生态,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天蓝,水清,鸟归。这得益于钢城人环保意识的持续提高,得益于绿色循环的工艺路线,得益于不再冒黑烟的烟囱。
年逾八旬的母亲也欣喜地发现,如今这喜鹊一大群一大群,数量都快赶上麻雀了,完全不是小时候的样子。老人家不说,我还真不以为意。既然说了,便不由观察起尖草坪杏花岭城郊各处。动物园内外,北宫花园假山,沙河两岸,这喜气的鸟儿,还真是,或三五成群,或出双入对,或单打独斗,飞起落下,东张西望,寻寻觅觅。举头仰望,杨树枝,柳树梢,还有槐树杈,喜鹊窝一处,又一处。
周末,去龙潭公园游玩。凤栖湖畔,来了结伙成伴的喂鸟人。他们有的带着大米,有的携来小米,慷慨地扬洒在地面,静静地等。片刻,鸽子来了,喜鹊来了,麻雀来了,不知名的小鸟也来了。鸟儿进食,众人观望,笑语欢声,相得益彰,俨然一幅人鸟和谐、怡然自得、相映成趣的盛世图画。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诗人眼中,原生态的美丽家园,不再是梦。绿色已然是不锈钢城的保护色。钢城儿女,石榴籽般抱团,生态引领,心无旁骛,竭力守护着绿色,而绿色也终将成为不锈钢内在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