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牛玉凤

以前我对清明的感觉很淡，直至父亲去世后，我才觉得清明这个节日的沉重，总会让我回想起父亲生前的那些片断，重温那些远逝的亲情。

对所有的人来说，清明节都注定是一个伤感、悲伤的日子。父亲虽已离去，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在我面前萦绕，挥之不去，常常觉得他仍在我身边，离我不远。

父亲是一个善良朴实的农民，常年的风吹日晒和辛勤劳作，高粱红色的面膛上，流露着中国农民固有的坚韧和隐忍。父亲读书不多，只因家中兄弟姐妹多，上到小学毕业，便务农了。在全国抗击疫情的那一年，就像听到流言蜚语一般，父亲查出肺癌晚期，经过与病魔抗战几个月后，走了。

人生最大的痛楚，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还记得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滴米不进，连水都不想入口，只好用棉球沾点水一点一点涂在父亲干涸的嘴边，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父亲就离去了，这个画面一直烙印在我的心里，每每想到情动之处不禁落泪。

前些天，母亲说她梦到父亲了，“父亲在梦里，黝黑的脸庞，还是那么干净，穿着黑色中山装，精气神还是那么好，还有那经过渲染的黑发，还是那么飘逸。”母亲告诉我们姐弟，不必挂怀，天堂里我们的父亲过得很好。偶尔，我也会在梦中与父亲相约，梦醒后不免有些失落、惆怅，对他的思念也就日益倍增，使我无法释怀。每当如此，我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我的童年是快乐的，这些快乐都是父母带给我的，记得小时候，父亲在一天的劳作结束后，总会陪我们姐弟玩耍，打扑克牌、跳绳、踢毽子，感觉父亲像极了老顽童，有时，还会给我们做好吃的，我比较贪吃，父亲总会偏爱我一点，多留一点给我。从没想过父亲会这么早离我们而去。可是童年的一切，现在都变成了回忆，再也看不到父亲的身影和慈祥的笑容了。

父亲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思念虽已不再是锥心之痛，但只要想起他，我的眼眶就会湿润，思念就像扯不断的丝线缠绵而下，永无尽头。

深夜的窗外，回忆是陈旧的忧伤，在午夜梦回，总是忘不掉父亲眼角淌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