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强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脑子里搜索半天也只能记起这首刘禹锡的《乌衣巷》，它不是描写我以前住过的巷子的情形，只是偶然看到这首诗，泛起我记忆中的浪花。

说实话，北方的巷子较南方的巷子少了些许诗意，却多出一点点朴实，一点点亲近的气味。回想起十几年前，我们这里还没有城市改造，我家住在最外的那个巷口，门前就有一个电线杆，还有不高不矮、脏兮兮的路灯。夏日灯光虽然暗淡，却也可以引来无数蚊虫在此“聚会”，壁虎在墙上“闲庭信步”，小孩子手拿空罐头瓶时而追逐飞飞停停的蚂蚱，时而追逐左躲右闪的蛐蛐儿，把它们一股脑抓进瓶子里，一起看它们斗起来。最有意思的是孩子们捉迷藏，巷子四通八达，到处都有出口，孩子们可以来回窜动，可苦了蒙眼睛的孩子，发现一个是多么不容易啊！我们小巷家家户户都会种一些爬山虎、丝瓜、葡萄什么的，不久准能爬上邻居家的屋檐；夏季的夜晚，巷子里的大人搬着椅子聚在巷子里打牌、下棋，好不惬意、热闹。

雨中小巷更是有一种别样的诗意。“灰瓦、土墙、青砖”，雨轻轻挥洒着，整个小巷都沉浸在润泽的气息中，不一会儿巷子里就形成一条“小河”，我们会折几只小纸船，放进“小河”里，让它自由游动。雨后暮色沉浸了恬淡的小巷。孩子们在姥姥有节律的轻拍和呢喃的乡音故事里轻轻睡去……

忘不了，巷子口爷爷等我放学回家的背影；忘不了午后“书本报纸换卫生纸”的吆喝声；忘不了雨后小巷墙角、朽木上隐约出现的蘑菇；忘不了抬头仰望看到的蔚蓝色的天空……

如今小巷已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但我们会淡淡记起那样一段值得怀念的时光，巷口卖豆浆油条的阿姨、伯伯你们现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