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旭萍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由于母亲身体不好,在我出生40天就给我找了个奶妈,奶妈家有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儿子出生后奶妈一看又是个男孩就送人了,他和我一般大,于是经人介绍就把我送到了奶妈家,奶妈有充足的奶水,我是吃奶妈的奶水长大的。奶妈所在的村子一马平川,四季有不同的景,很美。
由于母亲患有脑瘤,去北京做开颅手术,后来导致失明,父亲一直忙于照顾母亲,无暇顾及我,于是我便基本一直待在奶妈家中,直到上初中才回了太原。
我想说的是奶妈家的三个儿子,也就是我的三个哥哥,大哥比我大9岁,二哥比我大6岁,三哥比我大4岁,家中就我一个女娃,是奶爸妈和三个哥哥娇宠的对象。农村那时候是有秋假的,一个月的时间,奶爸妈这个时间是要收割庄稼,很忙,大哥和二哥会和他们一起到地里忙农活,我和三哥的任务是到大路上把落叶收起来装麻袋,拉回家喂羊,是家里三五只羊冬天的口粮,三哥每天会推着自己做的一个小轮车,去的路上车上推着我,回来推着装满树叶的麻袋,树叶装满麻袋是虚的,三哥便会让我站到麻袋上跳一跳,他拽着麻袋口往上提,压实了再装,装满了我们就回家。记得有一次深秋了,我们去的这条路落叶已经很少了,天也比较冷,我俩就早早回家了,回家后三哥想吃炒瓜子,三哥很聪明,知道我嘴馋,就指挥我干活,让我去抱柴火,于是我抱回了柴火,三哥又说,你烧火我翻炒瓜子,烧火是在家里的地上,翻炒瓜子可以在炕上坐着,我突然觉得不行,我也想上炕,于是我就说,你烧火我翻炒,三哥算准我想吃,就说你如果不烧火,那咱们就不炒了,我说不炒就不炒,三哥说那你把柴火抱出去,于是我就作势弯腰抱,三哥一看我真的要抱,赶紧说,我烧火吧。我低头偷笑起来,其实我也是诈他的,因为我嘴馋,也想吃。后来我俩就美美地嗑上瓜子了,哈哈哈。
我们村大队有台电视机,每到晚上,村民们吃罢晚饭便来到大队看电视,奶爸妈忙家里的营生一般不去看,我和二哥三哥经常会去看,看完电视回来的路上,自己好像不长腿了,基本每次都是二哥把我架在肩膀上,到了家门口,我就会叫二哥把我放下来,二哥专门逗我,就不放下你,奶妈在我大一些的时候,就说不让二哥老惯着我,于是我就使劲拽住二哥的头发,他疼了就赶紧把我放了下来,于是我们就回家了,现在每每二哥开玩笑说,我的头发越来越少就是你那时候拽的,哈哈哈。
我刚上小学的时候,三哥也上小学,我们村没有高中,大哥在距离二里半地的邻村上高中,住校,一周回来一次。那时候星期六下午就不上课了,奶妈那天也就不着急给我们做中午饭了,我和三哥放学回来就相跟着到村边等大哥回来,村边上有个砖塔,据说年代久远,是我们村的标志性建筑,我和三哥爬到塔的上面,边玩边望着大哥回来的路上,盼着大哥快点回来,远远地看着大哥走来,我和三哥便奔向大哥,大哥便拿出学校食堂只有星期六中午给的一个白面馒头掰开,我和三哥一人一半,在回家的路上就吃完了,每每想来,我和三哥每次去村边等大哥,也就是那半个白面馒头诱惑着我俩吧,哈哈哈。
童年是美好的,也是稍纵即逝的,无论是物资匮乏的过去,还是现在的美好生活,珍惜我们每个人独有的童年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