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肖是宋末元初的一位爱国诗人,他在宋亡后改名思肖,因肖是宋朝国姓赵的组成部分。字忆翁,表示不忘故国;号所南,表明日常坐卧,要向南背北,常怀故土。他擅长作墨兰,花叶萧疏而不画根土,意寓宋土地已被掠夺。他所著《心史》是一个爱国者的见证。我在公园漫步,偶然看到这句流传千古的名句,心中感慨不已,为其豪情所感,也为我心中的菊花感动不已。
我对菊的文化记忆是从桃源明“采菊东篱下……开始的,那时只觉得世外桃源的意境很美,并没有过多地注意到寒风凛冽下绽放的菊是那样的坚强倔强。有一年中元节的时候我们全家去爬山,看到漫山遍野的枯黄,独菊在那里摇曳生姿,我又突然感觉它和彼岸花一样,是个宣布生命结束的花,所以有段时间我很不喜欢看到它。而今,因了郑思肖赋予了菊这样一份精神,再看见菊的时候我便会想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那一份傲骨。
这是我在公园里走路得来的文化。孤陋寡闻的我知晓了宋末元初有这样一位爱国诗人,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应该感谢这些文化的记录者,是他们赋予了我们的心灵不一样的色彩,使我们于物质生活的过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记忆。
民以食为天,我想,在物质极大丰富的今天,我们仍然有必要从最简单的食材开始,寻觅那一份家的温情。而记录这些,或许亦有着我们尚不确定的意义吧。
秋天到了,为了储存秋菜,家家户户的女人们大显身手,各自都使出自己最得力的方法,这些方法不仅科学而且实用,有很多都是传承了好几代人,集合了每一位妈妈的创意和巧思,西红柿酱便是典型的代表。
在那个赶着牛车赶集的年代,西红柿是孩子们的最佳水果。桃、杏则属于昙花一现,舌尖还没有来得及记住它的味道它就消失了。至于苹果梨更是高大上的东西,与它们只有在中秋节才能相见,不过也只是几个。所以,很小我就学会用线编果捞,把苹果放在里面,挂在脖子上,不吃只闻只看。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闻果味,一天不知要嗅它多少次,大方时也让小伙伴闻闻,可惜好东西的生命总是那样短暂。而西红柿却一直陪伴着我长大。
在夏天生长旺季,我会每天在院子里寻找那个又红又大的柿子,把它圈存占为己有。然后和小姨比试谁的更好吃,你一口我一口,像品尝佳肴一般。常常是口水柿水流得满脸满身,但那个快乐开心是无与伦比的。那时的西红柿是万金油,做啥都好吃,外公常摘一些与青椒配着炒菜,吃高粱面做的河捞时,拌上一些,那个味道啊颜色啊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香得我吃了一碗又一碗。
我的外婆很会过日子,她会趁着西红柿的盛产期把它加工储存在空瓶子里备冬。在完成这项任务的时候外婆会让我们几个孩子帮忙洗好,她用开水浇泡柿子,去皮,切块,放锅里熬汁,然后装在开水煮沸过的瓶子里拧紧盖,放凉。那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搞完了,我们也成了花脸猫,相互取笑打闹。时至今日我还继承着外婆的这个传统方法,尽管现在冬天有大棚菜,但我还是喜欢那个裸露在炎炎烈日下晒熟的西红柿的味道。
现在我装西红柿有所改进。柿子洗净去皮,直接装进洗干净的瓶子里,然后放在加了水的锅里蒸15分钟,趁热出锅,盖上瓶盖放凉。这样省去了热气和时间的煮熬,味道也比那种熬汁的要好些。
西红柿还有一个别样的用途——拌凉粉,这招是从一个友人那“偷”到的。就是把西红柿炒好,浇在凉粉上拌起来。这个在上一期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就不再重复。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郑思肖《画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