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旭峰

2月4日，是父母金婚纪念日，我们这一辈谁都不知晓。2月5日与弟弟妹妹聚会在父母那里，才听父亲提起。我又一次感觉到，自己也即将年过半百。

今年的家庭聚会，大侄儿虽不在家，我家添了一个女婿，依然是去年的14口人。年里聚会最忙碌的是母亲，她要在腊月就计划食材，然后在灶台前忙碌，蒸一些馍馍。烧煨了豆腐、土豆、红薯，炸了豆腐丸子，压了土豆粉；买来鲤鱼、

鸡腿等做成半成品，买了猪肉做成红烧肉、过油肉，调了莲菜、海带丝。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会做的只有这些。有一个变化是，随着孙辈们年龄的增长，团聚时要做的饭菜量越来越多，一个桌的变两桌，一份菜的备两份，家里的大铁锅不得不使用两层蒸笼来加热食品。

唯一不变的是，母亲总把持在灶台，炒出的菜由我们传递出来端上餐桌，母亲总是做在孩子们之前，吃在孩子们之后，这个向母亲要馍，那个问母亲要稀饭喝，灶台前的母亲总是忙得不亦乐乎，从来吃不上口热饭。我有几次想拍一下全家人聚餐的场面，却拍不到母亲坐在餐桌前的镜头，即使是在餐桌前也是递这递那，搞着服务。

孩子们吃饱离开餐桌，母亲才能安心吃饭，可是这时，她炒的热菜已经冷了，吃罢饭后，我们帮母亲收拾了碗盘之后，母亲又以厨房太小，拒绝给她帮忙洗涮，一个人开始清洗那一摞摞带着油腻的碗盘了。

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今年我帮母亲涮了一次碗，母亲洗第一次，我涮第二次第三次，其实我也可以帮母亲炒菜的，只不过母亲总是有借口，说我不熟悉她的厨房，油盐酱醋取用起来不得方位，煤气灶控制火候不如她熟练。最重要的是母亲炒菜时还得尽量避免油烟从厨房里散发出来，呛着我有哮喘病的父亲。

母亲守在灶台，照顾了家庭里的每一个人。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母亲不再能守卫灶台，那时又是怎样的场景。如此想来，母亲坚守灶台一天，就是儿孙们幸福的一天，也是母亲身体还安健的一天，如此一来，希望母亲在灶台前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