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清明思念是一种说不出的痛牧童遥指杏花村朱丽平摄诗意清明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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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59期:第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19-04-04

思念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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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田旭萍

奶妈两年前被病魔夺去了生命,留给我的却是无尽的思念和太多的遗憾,经常会因为一个熟悉的画面、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语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仿佛又触摸到了奶妈熟悉的味道……

记忆中的奶妈仿佛永远都在忙碌着,忙地里的农活、忙家里的营生、坐在炕上纳鞋底、缝纫机前做衣服,永远都是爽朗的笑声、干脆利落的身影,还有吆喝我们吃饭和上学的大嗓门……

奶妈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我出生40天后就被送到奶妈身边,奶妈说当把我一把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喜欢上我这个小女娃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奶妈对我各种宠爱,那时候家里穷,养的鸡下了蛋要卖钱,奶妈不舍得给三个哥哥吃,可每天都要给我吃一颗鸡蛋;奶妈只要听到巷子里有小商贩的吆喝声,总会用粮食给我换一些吃食;到小商铺买几把挂面,在奶爸妈和三个哥哥吃杂粮面的时候,总是先给我煮点挂面吃,奶妈说粗粮划嗓子,我嗓子细,吃不了粗粮……

白天奶妈要忙地里的农活,晚上把我们都安顿睡了觉,奶妈才开始坐在炕上给我们纳鞋底做鞋面,或者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会格外在我的鞋面上绣个好看的花,街坊邻居们都夸奶妈的手工活好,说终于有个闺女让你好好地疼了。

简单快乐的日子持续到我上初中的时候,我被接回了太原上学,虽然两个姐姐对我也很好,可是突然离开奶妈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还是比较恐慌的,夜里经常会因为想奶妈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几年后我参加了工作,终于可以经常在假日里回去看望奶妈了,短暂的相聚让我重新恢复了那个放肆的叫、放肆的笑、无所顾忌的疯丫头模样。每次奶妈都宠溺地看着我,任由我折腾。

再后来我结婚了,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每次回去看奶妈,是我期盼的,更是奶妈最快乐的时候,从我们进了家门奶妈就像个陀螺似的不停地忙,变的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到地里摘新鲜的玉米和甜瓜,讲家里发生的事和村子里的新变化,奶妈幸福地忙着,我坦然地享受着奶妈的各种宠溺。

我们要返回太原的时候,奶妈又开始准备给我们带的东西,味道醇厚的老咸菜、新鲜现磨的玉米面黄豆面、院子里种的新鲜蔬菜、香味扑鼻的甜瓜、家鸡下的土鸡蛋、味道纯正的的家乡特产定襄蒸肉……

看着奶妈不舍的神态我的心同样酸涩,可奶妈嘴里总是说着,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在单位要好好工作,与人相处要和气,吃亏是福,不要惦记妈妈,妈妈身体很好,有三个哥哥照顾我,你不用操心。奶妈依依不舍的样子至今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底。

奶妈偶尔也会来太原小住,我便会领着奶妈到附近的景点或者公园逛逛,尝尝太原的小吃,买奶妈没吃过的东西,偶尔给奶妈买几件比较时髦的衣服,奶妈就会说,穿着这个回咱们村,别人会说奶妈成老妖婆了,奶妈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是欢喜的。

奶妈最喜欢的就是让我挽着她的胳膊在小区附近遛弯,她说小时候妈妈总是忙,你总是跟着妈妈的后面转,现在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跟着你转,到哪都行。

可是就在三年前,奶妈由于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已是癌症中晚期,一次大手术后,奶妈的身体一直不好,奶妈很坚强,尽量不让我们兄妹们看出自己身体的不适,然而就在2017年3月份由于病情加重,奶妈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彻底病倒了,我抽出短短的几天时间回去照顾奶妈,奶妈清醒的时候总是说快回去上班吧,妈妈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再说有你哥哥们照料呢,别耽误工作。就在我回太原的几天后,大哥打电话说奶妈走了。我的奶妈走了,那个疼我爱我把我当亲闺女的奶妈走了。

女儿想你,经常想起你,经常在梦中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是一起吃饭就是一起聊天,还有一起忙乎家里的营生,想起那段快乐的时光,醒来后不由得泪水打湿了枕头。

我的奶妈,我的亲妈,女儿想你,很想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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