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父亲的一封信送父亲回故乡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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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5期:第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18-06-14

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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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董敏伟

父亲是2002年10月8日晚上6点03分走的。走的时候,他就仰着身体半躺在我的怀里,我搂着他,眼看着他渐渐没了气息。那情形,至今还深深地留存在我的心里。

我小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但父亲从不抱怨什么,只是勤勤恳恳地工作着,用他艰辛的付出,支撑着我们这个家。

其实,我是经常能看到父亲忧愁的表情,仰着头,皱着眉,有时长舒一口气,有时会问母亲,又该做饭了,吃什么好?而机灵的我这时会突然“跳”出来,说:就吃你拿手的。拿手的?是的,父亲最擅长的是烙烙饼,据父亲讲,他是专门在一家饭店学的,烙出饼后不知怎样折叠几下,马上就聚拢成几层不规则的多边形了。外焦里嫩,吃起来非常香脆可口。于是,父亲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一顿香喷喷的美餐。

而我哪里知道,在那个什么都定量供应的年代,我们每一次“奢侈”的要求,是怎样打乱了父亲整月的生活计划,他又需要怎样地付出勤苦,才能补上亏空。然而那时的我,只是在浓浓的父爱呵护下无忧地生长,哪里还知道考虑其他?

父亲文化不高,但在我尚未入学前,就开始教我识字了。没有现成的教材,那时街头巷尾满是标语口号,他便充分利用这片得天独厚的“园地”,每每手拉着我走在路上,或是骑车带我去某个地方,他总会不失时机地教我,这个字这样读,这句话这样念。自然,他也不忘给我解释里面的含义。

父亲教我写字时打的比方,既浅显又通俗,我会记得很牢。比如,我写走字旁的字时,诸如“这”“运”“违”一类,总是先写上边的部分,再填上走字旁。他看到后就对我说,“要先坐到‘车’上才能行,要不‘车’都开走了,还能坐上去?”在写“国”“困”“团”“回”等带“口”的字时,他又说,“下面一横要最后写,好比人进了门才能关门,先关了门,‘人’怎进去?”我经常混淆“晴”与“睛”两字的写法,他就极认真地给我讲:太阳出来了,天才能晴,所以是“日”字旁;“睛”是用眼睛看,所以是“目”字旁。

父亲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那个年代,他几乎不买衣服,遇上过年过节,或者什么大事,他才舍得拿出他压箱底的“新衣”穿上。而所谓的新衣,也不过是一套很普通的灰色中山装。

父亲是一个非常勤快的人。最不能忘记的是,大冬天外面冷飕飕的,他半夜起来等排队买供应的大白菜,待回到家,人都快冻成冰棍了。那时做饭都用火炉,家里没有壮劳力,就是他一个人,起早贪黑打煤糕,准备烧火做饭用的东西。

世事沧桑,造化弄人。在我们已摆脱贫困即将走上小康的途中,父亲却过早地离开了我们,那年他才75岁。父亲去世后安葬在老家的一座石头山上。每每踏进大山,站立在父亲的坟前,我就感叹:谁说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看这座山,不就是父亲的大爱吗?我就像是山上的小树,在大山的依托下,享受着充足的阳光、雨露,一天天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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