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冯慧峰
岁月悠悠,时光匆匆。夏日的燥热还未来得及褪去,晚风已送来了秋的丝丝凉意。又是一年月饼飘香的日子。
晚间漫步在生活了20年的矿区小路上,阵阵略带凉意的秋风在皎洁的月光下来去穿梭,空气中似有月饼的芳香味阵阵袭来,我便贪婪地吸吮起这一股股的芳香来。中秋月下,就着月光吃月饼是永恒的主题。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吃的比较高级的月饼只有一种——外面用纸包裹着,纸上点了红点,里面的馅儿有花生仁、核桃仁,还有青红丝和玫瑰。那时感觉吃月饼是中秋节最好的美味了!晚上,母亲会在院里摆上供桌,一个盘里摆四个月饼,一个盘里摆四个水果,口中念念有词完毕后,我们就能放开吃了。你吃我的一口馅儿,我吃你的一口皮,渴了喝上几口凉水,在明亮的院子里和小伙伴们捉迷藏,是那样开心!现在的月饼种类繁多,蛋黄的、椰蓉的、椒盐的、豆沙的……但吃起来总感觉腻腻的,没有了从前的滋味。
为了满足我们的食欲,那时母亲也会狠狠心,打一回三糖三油的月饼。三糖三油说的就是20斤面要准备30%的糖、30%的胡麻油,这些糖和油既包括做馅儿的,也包括和面做月饼皮的,手头宽裕了再放点芝麻在馅儿里,20斤面能打80来个月饼。说到“打”,父亲那时候还意味深长地问我:“你知道为啥叫‘打月饼’吗?”“是因为月饼捏好了要压在内里一面有花纹的模子里,压实之后在案板上干脆利落‘咯噔’一磕,带有花纹的月饼就被磕出来了。”根据自己看到过的“打月饼”场面,我毫不犹豫地就回答出来了。磕出来的月饼再放到焦炭火炉上烙,等表皮烙得差不多成型了,会塞到火炉内部侧立着继续烤,直到红焦香酥。刚出炉的月饼掰开一看,如果油的成分足够多,会显得明滋滋的……上学的路上带个月饼,馋嘴的小伙伴们总是哄抢一空。
如今,我们家的月饼从当初的三糖三油上升到了四糖四油的标准,再加上亲戚往来送的双合成、蛋皮月饼等等,照旧摆供之后,母亲最多捏一小撮儿尝尝,然后无奈地摆手说:看看算了,不敢吃啊!
我明白我的父母亲的确是老了,因“三高”的困扰,他们已无缘这个中秋月饼的品尝,它因此成了我的一个“心结”。而此时的月正明,一如双亲的发丝般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