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寄托扶轮问路温暖如粥红红火火  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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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8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2-12-30

扶轮问路

--读《我与地坛》有感 文│康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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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在家,习惯看书听朗读,无意读了《我与地坛》,不由得为作者史铁生疾病缠身、向死而生的一次次挣扎、抗争和妥协而潸然落泪。

史铁生1951年出生于北京,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从小就热爱文体活动,十岁时作文比赛就拿得第一名,并热衷于参加跨栏比赛,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本该有着光辉的前途,但是在去延安插队的过程中却横遭不测,20岁的他,在面对人生最狂妄的年龄,忽地残废了双腿。

世界没有丝毫改变,但他的家庭却淹没在了痛苦的激流之中。起初,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用最糟糕的脾气回应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会突然把

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墙壁。他彻彻底底被命运击昏了头。因为残疾,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

在最迷茫、无助和痛苦之际,史铁生找到了一处避风港--地坛,在当时被他描述为“他家就近一座废弃的古园”。他把地坛当作自己的精神领地,而地坛则用一双看不到的大手,包容了这个少年的一切,他一天到晚把自己耗在园子里,每一处都留下他的车轮印迹。他静静地看蜂蝶飞舞、蚂蚁捋须、瓢虫攀爬、露水滚动,脑海中却专心致志交替想着:要不要死?要怎样活?他沿着地坛长长的围墙迂回,有时甚至想冲破墙的禁锢,他用拳头打、用石头砸,但墙给他的回应只是轻轻掉落一点儿灰尘便再无所动,无奈的他只能对着墙落泪、喃喃咒骂。在园子待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他,找他的形式也很特别,不喊不叫,只是急切地找寻,确定他的安全后,母亲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文中这样描述:“母亲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了我就不去看她,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这一段母子的做法与眼神对视,尤其让人揪心。我更多地体会到了孩子的不幸在母亲那总是加倍的不幸和不甘心。

在一次次的扶轮问路中,史铁生逐渐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新的探索与体悟。他想明白了,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想明白了人生最重要的,不是胡一把好牌,而是如何打好一把烂牌。于是他慢慢开始打扫自己蒙尘的心,勇敢冲破自己心灵的墙,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残缺,从不幸的生命中走了出来,通过写作来让自己活得有兴致、有价值。这样一来,整个人变得日趋稳重、平和与成熟。我无法想象他在与自己的挣扎中流过多少眼泪,要仰起被生活挫败的头颅时需要多少勇气,但我知道,在精神的焦土,树立一面坚韧的旗帜才是我对史铁生最大的敬意。

“我是残疾人,但不是废

人。”他用笔与信念,一边

坦然地在生死的路口顽

强斗争,一边又坦然地用

文字逾越一次次的无形

高墙。让自己变得越来越

强大:他把350万字的《史

铁生全集》留给了我们;

《我的丁一之旅》入选“新

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散文《我与地坛》入选人教社出版“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他的这种勇气与执着,深深地唤起了我对自身所处境遇的警醒和关怀,也给我留下了宝贵的生命启示。

人们常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我们也常常戏称自己被生活的苦难折磨得“体无完肤”,漫漫人生路,有些人是不畏挫折、披荆斩棘,有些人则是向死而生,扶轮问路,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前进,只要我们心中始终坚定着那种对生活的期望,那么一切都还不算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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